孽緣
■謝雄鷹 著
第九章 同窗異夢(五)
謝明德不以為然地說:
“婦道人家懂什么?這怎么叫‘吵’?這是我們幾十年的傳統(tǒng)習(xí)慣,成了我們的保留節(jié)目了,這叫做有情有趣,增添生活色彩,萬一哪天我們不吵了,那才真正出問題了呢!”
謝菊梅一想,夫君說的也是,他們吵慣了,我們也聽?wèi)T了,就當(dāng)“家常便飯”吧!于是,她就轉(zhuǎn)身面向著謝嘉生,乘勢轉(zhuǎn)移了話題:
“怎么你一個人來了?紅柳呢?”
謝嘉生回答謝菊梅道:
“紅柳同志經(jīng)過我那么多年的調(diào)教、改造,取得了很大的進步,成為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賢妻良母了!這不,來到你家也閑不住,幫你到廚房做飯去了!”
謝菊梅用鼻子“哼”了謝嘉生一下:
“別法西斯啊,要是欺負了我妹子,我跟你沒完!”
謝菊梅的聲音本來就很尖利,分貝很高,加上現(xiàn)在他們又湊著熱鬧,聲音就更高了,她在廚房里,豈能聽不到?早傳進耳朵里了!于是,她就乘勢加了點“調(diào)料”說:
“嘉生說的是實話,我都快成煮飯婆了!”
謝嘉生見兩家子都在場,就勢轉(zhuǎn)入了正題:
“閑話少說吧,我們也很久不來了,這次來有幾個目的:一是與你們敘敘舊,順勢探望一下你們;二是了解一下小家伙們的學(xué)習(xí)情況和日常表現(xiàn)情況。上次繼心回了一次曉水村老家,他跟我們說了一句話,說想到學(xué)校去住,我們覺得有點蹊蹺,想了很久也不得其解,如今細細想來,更是甚感困惑,不知何因,不知他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么,你們覺察到他行動上有什么異常的東西沒有?他的心理活動是什么?我覺著,他們雖然同窗,卻是異夢,與以前已經(jīng)大不相同,許多東西都已經(jīng)不一樣了!”
聽謝嘉生如此之說,謝明德也接著謝嘉生的話題談了他的一通看法。他說:
“我也覺著在兩個小家伙之間似乎發(fā)生了丁點什么異樣的東西。譬如說,以前他們是一起睡的,現(xiàn)在他們分開睡了;以前他們上學(xué)是一起去的,現(xiàn)在他們有時一起去,有時不一起去,有時雖然一起去,但相隔的距離已經(jīng)明顯拉遠了;還有,以前他們在一起做作業(yè)時,說話很活躍,討論作業(yè)中的問題很積極,現(xiàn)在也似乎看不到這些跡象了。還有,以前他們在一起,總是說說笑笑,熱熱鬧鬧,歡跳雀躍,現(xiàn)在,他們即使在一起,也幾乎看不到熱鬧,聽不到笑聲,真的是有點同窗異夢的味道。這些變化,已經(jīng)不是微妙的變化,即使不是極大的變化,也已是很大的變化了。長此以往,兩家的情感如何維系,《約法三章》如何兌現(xiàn)?我看,這些問題,容不得我們不考慮!”
坐在一旁的謝菊梅和謝紅柳隔著一段時間不見,自有婦人們的話題,家長里短,里短家長,談得正歡,哪顧得了大男人們的高談闊論?特別是謝紅柳,硬把謝菊梅扯到一邊,全然不顧那些大男人吹的是什么牛皮,反正她極為了解夫君謝嘉生與謝明德的特殊經(jīng)歷與特殊關(guān)系,他們聚在一起,不是斗嘴就是吹牛皮,這已經(jīng)成為他們的家常便飯,大凡了解他們的人,皆已司空見慣,不足為怪,故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干預(yù),不插嘴,讓他們“短笛無腔信口吹”,按謝紅柳的說法,他們的談話聽多了,會讓人覺得乏味,不管談什么,先吹吹牛皮是他們談話的基本特征,不管是意大利的牛皮,還是西班牙的牛皮,反正都是牛皮,要吹,盡管讓他們吹算了,讓他們吹個夠,吹得天翻地覆,吹得排山倒海,只要他們覺得開心就行。其實這也是一種生活方式,反正那時候你也沒有什么娛樂,全中國只有一部樣板戲,只有一本《艷陽天》,再幽默、再樂觀的人也不知道如何找樂子!所以,各取所需,各取所樂,便成了一種最好的娛樂方式!
當(dāng)然,再放縱的娛樂,也無法脫離現(xiàn)實生活的約束。譬如,他們的子女謝繼心與謝開花,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則成了他們唯一的牽掛。如果他們相處得不好,真的是有違他們無限良好的愿望。所以,不管話題扯到多遠,最終還是離不開他們子女的共同話題,最終還是要回到事情的原點。
平常,謝紅柳的性格是不溫不火的,現(xiàn)在她也覺得不過問看來是不負責(zé)任的了。于是,她帶著征詢的口氣對謝菊梅說:
“喂,那些大男人們說繼心與開花最近行動有點不太正常,不太和諧,不知你對情況是否了解,嘉生大人還似乎有點恐慌的樣子,是否過于神經(jīng)過敏?”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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