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菜花飄香
■肖錦蓮
踏著記憶的足音,回眸那遠去的青山綠 水。那時的農(nóng)家人,都有自己開墾的一畝三 分地,或在門前,或在不遠的小溪山邊,自耕 自種,自給自足。四季時蔬瓜菜,可口清香, 豐富了并不肥膩的餐桌。媽媽的菜園子,隨 著歲月的流逝,那滿園子的甜美芬芳,伴著 童年的樂趣,飄香四季,夢里縈繞。
炎炎的夏日,陽光充足,雨水豐沛。菜 園子的瓜菜,毗鄰種植而瘋長著。豆角瓜苗 兒,葉尖兒卷起打著勾兒,順著竹竿往上攀 爬,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個個都是攀爬的 好手。沒過幾天工夫,這竹竿架起了一排 排的綠葉蔥蔥,粉紫色的豆角花開了,黃色 的絲瓜花紫色的茄子花也不甘落后,打著 朵兒,迎著微風,花枝招展著。我們小孩 子,當然不會錯過如此美麗的花開,整日 留連于菜花地,撲蝶捉蜂。此時,我看見 媽媽的臉上也樂開了花,辛勞的汗水,澆 灌著這片希望的菜園子,這一畦畦的瓜菜 花,在食物匱乏的年代,便是當時的希望之 花,溫暖之花。
瓜豆菜花,在媽媽辛勞的汗水里,在我 們的歡笑里,在這個童年的樂園里盛開著, 引來蜂歌蝶舞醉翩躚。我們在菜地里捉七 星瓢蟲,男孩子膽大,竟然捉起了黃蜂。依 稀記得,那時的捕捉工具是一根稻草,在稻 草的兩節(jié)間,抽離成一個活結。堂哥小心翼 翼地湊上那正在采著瓜花蜜的黃蜂,用那稻 草做成的活結,輕輕地往黃蜂身子一套,嘿 嘿,一只還扇動著翅膀的黃蜂便手到擒來。 堂哥把黃蜂的翅膀和腳還有會針人的尾刺 剔除,竟然就往嘴里一塞,“吧唧”著吃了起 來,樂哈哈地大笑說:“爽!香甜!美味!妹 妹,你要不要吃?”我一見堂哥這樣,頭便 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生怕黃蜂來找我報仇似 的。后來,禁不住他的誘惑,便也試著舔一 舔,果然像是花蜜般甜甜的?鞓返耐 啊,在媽媽的菜地里,在生命的四季里飄香, 怎不讓人念想。
清清的小溪水,嘩啦啦地流淌著,綠油 油的水草里,小魚小蝦兒歡快地游戲著。溪 邊開滿了三葉草粉紅嬌嫩的花朵,微風過 處,美極了,我們女孩子都喜歡采摘一束在 手中把玩。三葉草,我們叫它“老亞酸”,花 葉莖酸酸的,唯有它的根部,卻是甜甜的,是 我們小時候喜歡吃的“野味”。據(jù)說有清熱 去濕,解毒消腫的功效。傍晚時分,我們?nèi)?五結伴,肩挑上木水桶,到溪邊挑水澆菜。 盡管小木桶的水在我們的笑鬧中晃蕩,走到 菜地時,已是所剩不多,可我們樂意多次往 返。為了能給媽媽分擔些農(nóng)活,讓媽媽少些 田間勞作,舒緩下勞累的筋骨,我們就做些 力所能及的事。從小熱愛勞動的習慣,這也 是受媽媽勤儉持家的影響。勞動最光榮,勞 動的果實最甜美,澆完菜地,我們摘了新鮮 的瓜菜,走到溪邊清洗干凈,再把木桶灌滿 水。此時夕陽西下,照在溪水里泛著金光, 不遠的田埂上,老牛哞哞地叫著,阿爸叔伯 們荷著鋤頭,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時的天總是很藍,勞作了一天的農(nóng)家 人,回到自家院子里,生起柴火,在土灶里做 著簡單的晚餐菜肴。媽媽把我們摘回的瓜 菜,分類切好。鐵鍋架在嗞嗞作響的柴火灶 上,媽媽往燒紅了的鐵鍋里放一小調(diào)羹花生 油,爆香蒜泥,再放豆角茄子一起清炒,頓 時,瓜菜清香四溢,飄浮在裊裊升騰的炊煙 里,引得還在外面游玩的我們直往家廚房 奔去。有時媽媽還會把苦瓜和豆角茄子一 起下鍋清炒,這個菜還有個漂亮的名字叫 “客家三寶”?喙衔犊嘤星鍩峤馐畹墓 效,可童年的我哪里知道這是個寶,特不愛 吃。長大后,味覺大轉變,反而喜歡上了那 清清苦苦的味道。它清清地消著炎炎夏日 的暑氣,像極了農(nóng)家人那純樸安然,靜美知 足的生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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