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駱海娟
不知不覺中,三月過去,四月過去,轉(zhuǎn)眼 間已到了五月。
時間是如何流逝的,不想刻意記起,也 不想刻意忘記。
一些歡喜,來自自我找尋,亦來自上天 恩賜。
一些悲苦,來自外界,亦來自一顆敏感 的心。
一些疾病,來自哪里,說不清楚,只是夜 不成眠的時候,疼痛難捱的時候,有一種絕 望的感覺非常強(qiáng)烈。
有一天她死了,不是死于貧窮,不是死 于絕望,而是死于百無聊賴。
五月以來,雨水盛行,近兩日終于得以 見到晴朗天空,炎熱又撲面而來。
時間的光蔭里,一些事情一些道理,它 經(jīng)過歲月的風(fēng)雨,如今漸漸清晰。
只是我想著,一切的一切,幾時可以塵 埃落定。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對發(fā)生的一 切,迫切地需要一個結(jié)果;蛟S如此,我才 能安心。
春來賞花開花謝,雨來看綠水青山,如 今風(fēng)雨初歇,山水看遍,輾轉(zhuǎn)走到了五月。
五月來的時候,也帶來了雨,有時暴雨, 有時細(xì)雨,那些山野里的草木,得了雨水的 滋潤,開始像個孩子,不管不顧地瘋長。
風(fēng)雨過后,落紅滿徑,望著泥土上的它 們,仿佛看見一些影子,亦是如此飄搖,如此 寂寥。
可是,五月也行將結(jié)束。
可是,五月過后,還有六月,七月……
我想著的塵埃落定,仍然遙遙無期;我 想著的平淡安寧,仍然遙不可及。
在這樣的歲月里,我要怎么安置自己。
把自己置于塵土飛揚(yáng)的大路上,把自己 置于烈日當(dāng)空的荒野里,置于現(xiàn)實,摒棄所 有幻想,深刻而無奈。
有時很累很累,卻在球場上努力揮拍, 汗水如雨水般順著額頭急流而下,流入眼 睛,有微微的疼感。
有時黃昏時候,什么也不想做,躺在床 上,閉上雙眼,瞇糊中讓那個黃昏變成生命 中的空白。
越來越討厭電視的吵鬧聲。
越來越想過簡單安靜的生活。
伍爾芙說過:我想要一所房子,我要 寫作。
海子說過:我想要一所房子,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
是不是所有的美好,都要建立在幻想 之上?是不是所有的現(xiàn)實,都是那么不忍 細(xì)看?
每天都是真實的,我在此間走過,感受 著,感慨著。
一些悲苦刻進(jìn)心里,一些溫暖亦掛在 腦海。
被人寵愛的感覺,永遠(yuǎn)幸福。這寵愛之 所以讓人感動,因為它自動過濾掉甜言蜜 語,直接付于行動。
我能忍受你的沉默,你的淡薄,可是我 忍受不了你的真心。
這是一顆心對另一顆心的關(guān)懷、支撐, 從此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生活在這變幻 莫測的塵世間。
那么,讓五月逝去。
那么,讓六月到來,帶著它的歡欣,帶著 它的炎熱,帶著它的無情,帶著它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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